故乡加乐说
编辑/作者:李瑞富        发布时间:2005-10-05      阅读:3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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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文化研究而言,一处地方,不论原先是否名胜,只要它与典籍有或多或少的联系,附带于周遭又流传着丰富而美妙的民间传说,久而久之,经由文人的鼓噪,会渐而闻名遐迩。

    而要与典籍有联系,则必须有特产、大事、或名士之类。总之,必须曾在历史的某一瞬间有些微的响动,至少在一定时空范围内有过较突出的演绎,引起外界人们的注意,曾成为一方或一国之地人们议论的中心话题。然则,即使岁月流逝,仍会时不时挑动人们对此地的记忆。如安徽省凤阳县的小岗村,二十多年前有18位村民在一张旧纸上涂上手印,今日则成了全国“包产到户”最早之地的历史见证。可以预料,小岗村日渐成为一个新的名胜之地,尤其当改革开放进行到三十、四十或五十年作周年纪念时,说不定小岗人会建起一个纪念馆什么的,成一著名景点,成为每个经安徽的海内外游人的首选之地。

    我的家乡加乐村是没有什么名人的。牵强附会的话,明代的符南蛇曾于附近的一个山洞躲过。此山洞今名蝙蝠洞,乃乡人因里面曾经多蝙蝠驻居而起的名。假若当初有一对情侣为逃避父母的逼婚而入此洞双双殉情的话,我想此洞起名为情人洞也说不定。记得我年少时,正值七十年代初,所在乡村一带,父母嫌贫爱富而子女忠于爱情,宁死不嫁、宁私奔也不愿违背情郎、宁遭双亲辱骂也不羡优厚嫁妆的事例比比皆是。这种事情,于今日可批判为买卖婚姻,但以当年加乐村之偏僻闭塞和经济困难,致人们人权观念之薄,也可理解。更可惜的是,因洞口的岩石是烧白石灰的好材料。在八十年代初乡人大搞建筑时,已将一个绝妙的岩洞风景区毁坏了不少。暂且收住。

    符南蛇乃何许人也?据儋州史载,乃明朝时因官逼而民反涌现出的一位著名的农民起义首领,曾统率一班人马攻城略地,占据大半个琼西几载,余部影响琼州达数十年之久,也算琼州史上一名人。有此人于加乐一带驻足,按理加乐是应该小有名气的。据老人夏夜纳凉时栩栩如生的述说,今加乐村旁边的七坊大水塘还是当年符南蛇兵败而被毒箭射中后背而从马上坠入塘中悲壮而亡之地,而今加乐一带人,得其壮烈之气熏染,多蛮野莽撞者,也不乏大智大勇之士也。

    及至21世纪的今日,加乐村已走出不少的大大小小的人物,在官场、商场、文坛渐渐有点声色的有为者。这些有为者,“子不嫌母丑”,到了城市停留,总忘不了自己的家乡。如我,恢复高考后从村里考出来的文科大学生之一,自然乐于再三讴歌加乐,抒发自己的思乡爱乡之情。而且,渴盼自己的文章能打动某些追求“返璞归真”的时尚人士,于双休日到加乐去度假。到了加乐,在珠碧江畔洁白的沙滩上自由玩耍,在冰清玉洁的江水中游泳追逐,在成片的甘蔗林里“甜”而忘返。更可以用土掩火烤熟红番薯,调剂一下因肉类太多而腻味的胃口,安慰那些可怜的肠胃。相信番薯本身的香味,加上泥土融入番薯的来自大地的芳芬,会浸入每一游者的心脾,让他们即使回到城里,也会在不经意中,想起加乐,念念不忘起加乐的薯香。尤其是对于那些从泥土中走出去的农家子弟和那些曾经在农村生活过的老知青们,当他们面对着酒店里的满桌佳肴时,那股偕人类与生俱来密切相关的土地的芳香,定会在有意无意间击中他们的魂灵。事实上,就在我写作此文的今日,家里的菜谱里已不时出现了番薯嫩叶。

    但番薯叶是算不上什么特产的,指望靠之扬加乐的名气,只能是痴人作梦。就如指望靠本人的几篇拙文来宣传加乐一样,自以为是却什么也不是,太虚了点。特产没有,名士不多,历史大事更乏善可陈,要想加乐成名胜,看来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加乐有志青年要艰苦奋斗,努力创业,争取多出几个大企业家,大开大合,更新观念,或开发符南蛇投水旧址七坊大水塘、其残兵居留过的蝙蝠洞以形成旅游点,或大规模种植热带高产高效特色作物,综合规划,发展山水观光与特色农业并举的新产业。一句话,就是走特色农业之路,创名牌旅游产品。然则,“加乐”牌农产品名震岛内外,南北客商赶赴加乐采购、观光,远近游人一俟双休,忙不迭地从各地奔流至加乐,卧白沙滩、嬉水、钓鱼,顺便采撷品尝加乐四季之鲜果,乐而忘返。

    但今日海南,哪个地方不谋求发展高效农业和旅游业呢?加乐人应如何另辟蹊径呢?好在政府已在邻近的枫根坡建起了香蕉基地,二年下来,收效显著。去年开始,又在岭地管区搞生态文明村建设,家家户户建沼气,改水改厕,绿化美化,同时尽力提高经济效益。这些,都已给加乐人指明了方向。
    于是,在2001年里,加乐人加强了村子的基础建设,新建了一个建筑面积近400平方米的农贸市场和一个40平方米的老人活动中心,硬化了村东北和村西南的村道。展望2002年,因新的领导班子已由村民直选出来,相信将有更好的动作,将加乐村建设得更好。

    不论如何,我都看好加乐。谁叫它是自己的故乡呢。对了,故乡加乐在琼西珠碧江下游,欢迎有心者到此踩线。


                                                                               2002.6.24
(该文2002年发表于儋州文联《儋州风采》创刊号,编辑谢有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