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品文《说说苏东坡“聪明反被聪明误”》中，运用了苏东坡的诗《洗儿戏作》。原诗是这样写的：“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读着这首诗，心里酸酸的。俗话说：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天下的父母都希望儿女成才，有谁会希望儿女“愚鲁”的呢？
苏东坡聪明博学，才能卓越。由于他自恃聪明过人，不肯逢迎权贵，诗文又得罪“显要”，造成一生困顿失意。这首“洗儿诗”，是苏东坡藉对儿子的期望，抒发自已满腔的激愤。表面是在嘲笑自已聪明一世，失意一生；实际上却讽刺那些公卿大臣，全都是“愚且鲁”的无能之辈。诗虽然可以这么解读，但从中也看出苏东坡对儿子平安一生的祝愿。我听出了一个饱经风雨的老父亲，一边洗儿，一边含着泪说：儿啊！你不必聪明，只要过得平安快活就行了。
最近，我偶尔读到了和苏东坡这首”洗儿诗”有关的两首诗。一首是明代杨廉反苏东坡《洗儿戏作》的诗意，写的“示儿诗”：“东坡但愿生儿蠢，只为聪明自占多。愧我生平愚且鲁，生儿哪怕过东坡。”另一首是明末清初钱谦益写的《反东坡洗儿诗》，诗是这样写的：“东坡养子怕聪明，我为痴呆误一生。还愿孩儿狷且巧，钻开蓦地到公卿。”
杨廉和钱谦益写的是“剥皮诗”，有闹笑、作趣之意图。但是，从中也看出他们对儿子的希望。这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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